陡坡,小溪和柴     扛著柴,沿著地邊走二百米,經過一條小溪,然后是上坡。一百多米的坡路,是最費勁的。當上完坡,把那梱七八十斤重的柴放在路邊的時候,身上的輕松簡直無法言說。我喘著粗氣,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,想把胸中積聚了一個冬天的悶氣全部呼出。我站在路邊,看對面的山,看山根下紅紅的土地。我用手擦一下臉上的汗水,沿原路返回。這種活路的缺點是重復,機械的重復。這種工作不需要思考,只需要力氣。   小溪上有一座橋。橋是父親架的。三根木棒架在兩岸的石頭上。過橋時,溪水會濺濕我的鞋。那小小的水花。每次過橋的時候,我都會看一眼那水花。那水花是從一個石頭上冒出來的。石頭阻擋了水。是石頭讓水變的燦爛。是復雜的河道讓小溪變的美麗。美麗是一種心情,美麗也是一種愿望。整個冬天我都在想著這美麗的小溪,想著這山上的柴。想著假期快點到來,我就可以來到這美麗的小溪邊,砍坡上的柴。   小溪切開大地,在我面前展示兩座山,一座在東,一座在西。小溪讓我的工作變的艱苦。不過,那是年輕時的感覺。我累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,那小溪讓人有點沮喪。現在不一樣了。現在,我已經有點老了。三十歲和四十歲,四十歲和五十歲,對事物的看法會有不同。年齡越大,聽力和視力越差,但對生活的理解可能更加深刻,更加接近生活的本質。自然在這里生成一條小溪,自有它的道理。是這小溪讓我有機會活動我的肌肉,舒展我的神經。是小溪讓這里的地形復雜美麗。   父母比我更老。放假前打電話,父親正在坡上砍柴。我嚇了一大跳。父親已經快八十歲了。那坡,在我年輕的時候,都感覺陡峭危險。現在,當然還是那個坡,它不會變的平緩起來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那坡只能變的越來越陡。對于七八十歲的老人來說,那坡更是難于登天。但在我的回家的時候,發現門前已經堆了一大堆柴。父親說,他每天和母親一路,拉著一輛小車,去坡上砍柴,已經有半個月時間了。   2011年2月6日           ------         一個字也不看     回家已經半個月了,一個字也沒有看。不是沒有書,也不是沒有時間,就是沒有看書。背回來的幾本書,開始放在床上,過了幾天轉移到桌子上,最后就干脆放在桌子下面的柜子里,再也看不到了。看不到書,心里就不煩了。看不到書,我就和其它人沒有了區別。每天早晨睡到九點起床,這時,母親已經把火生好了,洗臉水也燒好了。洗完臉,坐在火爐前烤火,幫父母做飯。吃完飯,和父親一起去坡上砍柴。感覺有點累了,就回來吃飯。柴砍完了,就幾乎沒有什么大事。瑣碎小事,費不了多少力氣,費的是時間。不過那些瑣碎小事,都是父母在忙,到是給我留下了許多空閑時間。   那些空閑時間都是零碎的,早晨一塊,下午一塊,沒有規律,也不規則。在這些空閑時間里,我坐在門前的場院里曬太陽。今年冬天雖然冷,但天氣卻是出奇的好,過年前,每天都有大太陽。我家場院邊是一條路,村里的人都從那里過路,時不時的有人過來,就坐在那里拉拉家常。即是沒有人來,沒有事干,我也沒有想到要拿本書看看。我坐在那里,瞇著眼睛,好像什么也沒有想,什么也沒有看。只是耳朵在聽,聽門前樹上的鳥叫,聽路邊摩托車的叫聲,聽行人說話的聲音,聽豬圈里豬叫,樹下草地上的雞叫,聽村子里的各種響聲。這些響聲一直是存在的,它是農村的聲音。過去我也聽過,感受過。但現在的感覺和過去有所不同,現在的感覺是,那些音調和音節,帶動著我的脈搏。安靜,平和,像是呼吸。   讀書是閑人做的事。農村里也有許多閑人,但他們不讀書。他們都是些老人和小孩。他們可能不識字,也可能沒有書。就是識字,也有書,但他們不看書。那些老人串串門,幾個人坐在那里拉拉家常。有時去河邊,或者去山上的地里轉悠,看看山,看看水。那些還沒有上學的小孩,就在場院里,玩玩泥土,玩玩雞,玩玩狗,玩玩貓。他們都不看書,生活是本書,他們生活在書里,為什么要看那白字黑字的書。   我大概知道為什么要把書放在柜子里了。人的許多行為都是無意識的,開始可能不清楚那些行為的含義,但時間長了總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。正月初六,我一個人在家。我去梁上拉了一車包谷桿回來,包谷桿可以當柴燒。中午,坐在門前休息。天暗著,不過天氣已經不冷了。一只小松鼠在門前的樹上跳來跳去,豬在圈里嗷嗷亂叫,我突然記起,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喂它了。   2011年2月8日         ------       土地,糧食和食物     家里的糧食都是自己生產的。饅頭和面條有小麥的味道,米飯有水稻的味道。油也是自家地里產的,自己拿到街上榨的,吃起來有菜籽的味道。味道正,胃口就好,吃的就多。自產的糧食,吃的多,也不會發胖。吃完飯,幫父母干點活。實在沒有活干的時候,就去河邊或者山上轉悠,吸點農村里自然清新的空氣,身體那點多余的能量自然就消耗掉了。想起在城里的時候,都吃的是些什么東西呀。那些糧食看起來和家里好像沒有兩樣,但吃到口里的感覺卻完全不同。更不用說那些現成的食品,吃起來總有一種化學的味道。那些化學味道在身體里日積月累,感覺自己也成了一個合成品。現在的城市人,隔一段時間要去醫院檢查身體,不然就懷疑那里出現了問題。自己的五臟六腑,腳手四肢完全在醫院的檢控之下。就這完全透明的身體,時不時的還會出現一些問題和毛病。然后用那些藥品和器械對身體進行改造,越改造,問題越多。慢慢地,人就成了城市流水線上的一個玻璃人,看起來漂亮,卻瞌不得,碰不得。   城市現在建設的越來越漂亮,城里的家,更不用說也是越來越漂亮。漂亮的建筑,漂亮的街道。家里化好多錢裝修,弄的金碧輝煌,一塵不染。這看起來干凈衛生。這種干凈,總有一種工廠的味道。況且那些看不見的射線,那些看不見的化學毒素,時時刻刻都在腐蝕著你。不像在農村,不論你是從地里回來,還是出門轉了一圈,回家時都是滿身的泥土。這灰頭灰臉的,不見的就不衛生。那些泥土是干凈的,泥土和植物制造的空氣是干凈的。干凈不是視覺效果,視覺上的干凈只能滿足人的虛榮心。虛榮心是一個騙子,會騙你的錢,騙你的身體,而且是不知不覺地。   城里的土地越來越少,農村的土地越來越多。城里的土地不是用來種糧食的,城里的土地用來修房。農村的土地本來是種糧食的,但許多土地都荒蕪了。現在的農村只有老人和小孩。老人走不動,也做不動了。小孩還小,不會做。青壯年農民都進城了。樓房,街道,商店。人和車,永遠也不會減少的人和車。這是一個繁華世界,這是一個擁擠的空間。每一寸土地都承受著超負荷的重壓。那些城里人,整天被鋼筋水泥圍起來,被那些化工產品圍起來。吃的,用的,看到的和聽到的,都是工業化的。缺少了自然元素,缺少了生命元初時的空曠和隨意。那些進城不久的農民,在城里生活了幾年,回到農村,可能就不習慣農村的生活了。莊稼不會種了,不是不會種,而是不想種了。種莊稼太累,過程太麻煩。出門怕粘上灰塵和泥土。干體力活,怕流汗,怕自己身體有了汗腥味。時間長了,人就變的懦弱,小氣。我說的小氣,不是舍不得化錢。我說的小氣,是指沒有莊稼人那種粗獷的野性。慢慢地,人也就變了。不單是身體變了,心理和思維也變了,行為和習慣也變了。蘿卜白菜,粗茶淡飯,已經不合胃口。秀美山川,原始荒野,逐漸地淡出了自己的視野。這是社會的進步,這是人類的進化。進化總是以某些方面的退化作為代價。 +10我喜歡

作者簡介 許蘇,網名瑤臺過客,愛好讀書寫作,偶有小說、散文發表于報刊。     酒           風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   紛揚一天的大雪已厚厚地結成了冰,鐵皮似地覆蓋在大街上。遠處,偶爾晃來一輛汽車,也像裹腳的老太,小心翼翼地害怕滑倒。   路燈失去了往日的輝煌,在寒風中瑟瑟的,顯得單薄。 ­       小張裹緊了大衣,漫無目的地走著。偶爾興起,抬起一腳踢向路邊的雪塊。徒勞。早已牢牢地與大地結合了,就像冬青樹后纏綿的情侶,難舍難分。 ­       這段時間,小張心情很糟。妻子自從拿到律師資格證,小酒就沒斷過,晚上十一、二點醉醺醺地回家,也不知在外瘋的什么。 ­       市里不是早就出臺了禁酒令了么?唉!禁的只是中午。到晚上,兩頓磊一塊,酒風更濃。好多事情就這樣,你不禁,還好點,你一禁,反而更甚,就像雨季的雜草,割了一茬反而更加茂盛了。 ­       本來,妻子計劃好減肥的,纏著小張做陪練。小張咬著牙堅持,陪妻子鍛煉了整整一個秋天。效果也真不錯,妻子好像又恢復了當初嬌小可人的身段來。小倆口出雙入對,日子過得滋潤而情趣。自從妻子證書到手,就跟換了個人似的,氣質好了,應酬也多了,酒量也噌噌叫上來了,半個冬天下來,下頜加了兩層,人也放大了幾一圈,小蠻腰就跟門板似的。 ­       以前,妻子偶爾酒后回家,小張略有微詞,妻子就笑嘻嘻地湊過臉來檢討。這下好了,小張不便多言,說淺了沒用,說深了,說他嫉妒。小張的心,脹得就像家里的暖瓶,妻子不輕不重地甩個冷臉,就塞得他透不過氣來。小張天生缺少酒量,屬于“不入流”的那種人,除了做家務,還能做什么?有時“后勤工作”沒忙完,妻子就帶著均勻的鼻哨,甜甜地進入了夢鄉。唉!還能有什么想法? ­         十點多了,小張還是不見妻子的人影兒。迎吧,也不知道往哪里迎,回吧,又不甘心,小張干脆就在大街上閑逛著。 ­       路燈也疲勞了許多,昏沉沉地裹著冷霧。小張冥想著。冷不丁地,身后“哎呦”一聲。小張本能地回頭,循著聲音找過去,一輛自行車歪倒在路邊的雪堆上,后輪翹在半空“噠噠”地旋轉,卻不見了騎車人的影子。難道人該蒸發了不成?小張眼近視,推推眼鏡轉過身,嚇了一大跳:胖實實的男人,已經一頭翻過了路邊的雪堆,歪在安全島內的綠化帶里,呼呼大睡了。男人眼鏡好像也摔折了,只是盡心盡職地掛在半邊耳朵上,隨風搖曳。小張有心上前問個究竟,幫扶一把,可人家哼哼唧唧,睡的挺香呢。聞著撲鼻的酒臭,小張滿心的反感:去你媽的,自作自受!早知現在,何必當初! ­       近幾年,小張因為這小酒杯子,也沒少煩心。就起二哥當了后勤主任,兩天一小醉,三天一大醉,醉酒就生事。在外磕磕碰碰不說,回家橫鼻豎眼跟老婆翻臉。二嫂隔三岔五找小張訴苦。近來,二哥老酒一頓接不上茬,小手就抖擻了,嘴里還振振有辭:“不是工作需要,誰喝恁多酒呀。”真是煩透了心。這不,二哥不見改邪,妻子又上了賊船。   快十二點了,還是不見妻子的蹤影。   小張悶悶地回到家里,還沒緩過神來,電話“叮叮”驟響:“喂!小張嗎?你咋老不接電話呀!你家屬小李酒喝多了,在醫院吊水呢,你快點過來看看。”小張一聽就知道是主任劉禿子的聲音——不男不女的。小張感覺電話里都串來一股酒味。小張還沒來得及問個究竟,那頭就掛斷了,估計劉禿子也理虧,要不,電話干嘛掛得這么利索? ­       小張急匆匆地趕往醫院,滿肚子的怨氣,估計又是劉禿子干的好事。這劉禿子也真是的,工作抓得松松垮垮,勸酒就跟上發條似的帶勁。 ­       小張路過胖男人摔跤的地方,一看自行車還在,只是后輪已經停止了旋轉。出于好奇,小張停下腳步,彎腰看了看。突然,躺在地上的男人悶聲悶氣地甩句話:“老三,你咋、咋才來啊?倒酒,罰、罰兩杯……” ­       小張驚得一身冷汗,扶著眼鏡,彎腰一看:“哎呦!我的媽呀!不是二哥么!” ­       小張哭笑不得:“唉!都什么人呀!” +10我喜歡

原創:高原麥客   昨天晚上,利用寫作間隙,和兒子下了盤象棋。這可能是十幾年來,第一次和兒子在競技項目中針鋒相對。因為時間有限,一局定輸贏,結果敗在兒子手里。   下完后,我對兒子在象棋上出色的表現給與肯定和鼓勵。兒子也無比謙虛的說:“和我媽比起來,你的棋藝厲害多了。一盤棋,我們下了一個小時左右。”我說:“下棋的時間長短,與一個人的厲害程度沒多大關系,要看最終結果,認賭服輸這很正常。”   “也休息的差不多了,我也該寫作了。”我走出了房間。兒子收了棋。倒了杯水,重新把房間的門閉上,也開始學習。我心里想著,生活本應該這樣,既然在一起相處,就要給彼此一個相對寬松自由的環境。   其實用黔驢技窮形容我最近的狀況,一點都不為過。為了孩子能改變生活的陋習,重振精神,回到復讀這條路上來,可謂是煞費工夫,但所有的苦口婆心,所有的循循善誘,所有趨利避害的教導,收效并不大,往往還適得其反。   夜深人靜的時候,我會不斷的反思,是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?還是我的強勢造成孩子的心理上形成壓力,讓他反其道而行之?或者自己的學識太低,根本無法教育多變的兒子?   從硝煙彌漫,拔劍弩張,到現在的相視一笑,彼此接受,這是一個巨大的轉變。事緩則圓,有時放下,未必是什么壞事。我沒有想到,最終在毫無干預的情況下,兒子能從迷茫和頹廢中走出來,重新燃起希望,回到生活和學習的正軌上。   作為父母,有時我們的焦慮和恐懼,更多來自無休無止的比較,炫耀,自戀和面子。當這一切都無法滿足時,我們就會因此痛苦和煩惱。說真的,孩子比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心理素質要強一些。   煩惱來的快,也走的快,在他們看來,失敗只是個小概率事件,或者不言而喻的事實。沒考好,就是沒學好,怨不得別人。知道了,也在大腦里留下了一些痛苦的溝回。接下來爭取把事情干好。   昨天和一位寫作群里的朋友聊天,無意中聊到家庭教育。她是一位小學語文教師,但對家庭教育的認識頗為深刻,有自己一套獨特的見解。讓我再次充分認識到,教育也是一門學問,作為父母,也應該活到老學到老。與家人和睦相處,心平氣和和孩子相處,其實也是一種能力。   朋友給我的建議是:不要要求孩子,要接納孩子;和孩子平等對話,讓孩子找到自我的存在感;陪伴是父母對孩子最大的鼓勵;為了走近孩子,培養共同的興趣;沒有差孩子,每一個孩子都無與倫比,不輕易給孩子貼標簽;最重要的是,父母要學會向孩子示弱,建立孩子的自信。   雖然,我并沒有很好的自我剖析,而那位朋友似乎早就看到了我的病因。隔著時空,我看著手機啞口無言。我仿佛覺得,自己就是《皇帝的新裝》中那個傻皇帝,被朋友批駁的一無是處。   朋友說的對,反觀自己這幾年的變化。無論是持續寫作,閱讀,主動的學習,特別是在時間的利用上。最初只想做到言傳身教,用自己的行動鼓舞孩子,為孩子樹立一個始終能看得見的強者的形象。   為什么最終會適得其反?我想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,自己的內心其實不僅僅樹立了一個奮斗者,而是把自己的這種強勢作為一種比較,孩子當然會自慚形愧,進而自卑、反抗,叛逆,逃避,最終放任自流。   早晨聽《武志紅心理學課》,里邊有這樣一個故事,里邊那個兒子和我兒子現在的現狀十分相像,并且我像極了故事中那位強勢的父親。   有一次武志紅去外地給富二代講課,有一個學生,使用各種方式在課堂上挑釁武志紅,并表達出強烈的不滿。后來武志紅和這位學員有過一次交談。武志紅請這個學員講出自己的故事。   這個學員講了他和父親之間的故事,他說父子之間的兩個規律。凡是父親做出的決定,永遠是正確;凡是他做的決定,永遠是錯誤的。他感覺自己永遠比不上父親,這種感覺深深傷害到他。   武志紅最來找到這位父親,講了他兒子的感覺,父親很震驚。他說他從來沒想過會帶給孩子壓力。父親說他小時候和兒子玩,不小心被兒子一拳打倒在地,他倒地的一瞬間,看到了兒子失望的神情。從此以后,他就不斷告誡自己做一個強大的父親,不能讓兒子失望。   每個人天生有競爭力,既然和孩子相處,適當善意的讓步,或者示弱,為孩子進入現實世界創造了機會。小時候,聽我們村的老人經常說這樣一句話:你有十分的本事,只使七分,三分留給后輩。   而我覺得,剩下的三分,就是為了告訴后輩,人無完人,任何優秀的人都有自己的短板,而普通人再怎么差勁,也總還有自己的特長和亮點。 +10我喜歡

【原創首發】作者|白青年(原創作品侵權必究)   子夜時分,東山村口帳篷里的燈光依然亮著。退伍老兵郝國強卻沒有一點睡意。   已經二十多天了,老郝每天凈吃些方便面。絡腮胡子和頭發已經分不清長短了。誰都沒有料想到這次新冠肺炎疫情如此嚴重,光村上就被隔離了二十多人,想想身上都起雞皮疙瘩。   老郝是一名黨員,還是參加過自衛反擊戰立過功的退伍老兵。臘月二十六才從蘭州回來,就趕上了這場疫情。看著村干部行動遲緩,不當回事,甚至想隱滿不報,老郝那是心急如焚。   大年初一,村干部接到上級通知,要求各村緊急動員封村、封路。村長和會計急忙去找原先的老領導(不在職的老會計)協商,老會計哈哈大笑說:“武漢離咱村好幾千里哩,人傳人又不是空氣傳染,那年非典不是大亂了一陣,照樣不是平安無事嗎?要不是那時我作主,你父親和你姑夫們也掙不了那好幾千塊不出力的錢。我雖然不當了,可我也還愿意為抗擊疫情岀點力。這次設卡封路包給我,找上四個人,村南路口兩人,村北路口兩人,每天紿我兩個工,因為我們是黑白兩班,到下帳時是說得過理的。”老會計雖已退位,但人稱“小諸葛”,他的話,在現任村長和會計面前還是管用的。   初一晚上,老郝的老戰友從省城打來電話說:“咱村年前從湖北武漢疫區回家的三名工人不知隔離沒有?一個是小諸葛家的二狗,一個是村支書家外甥,還有一個叫保弟,我在網上查看到了他們的信息。你給村干部說一下吧。我給他們打電話,支書說不要散布謠言,在外過好你的年吧,讓我吃了閉門羹。”郝國強越聽越脊背發冷,于是急忙就給村支書、會計打電話詢問,他們回答,不能信謠、傳謠嚇唬老百姓……   耿直的老郝火了,一氣之下拔打110報警,并給駐村第一書記也打了電話。   初二一大早,人們還在沉睡之中,村上的大喇叭里便響起了老郝嚴肅而又洪亮的聲音:“喂,喂,各位父老鄉親注意了,受唐書記委托,現在給大家下個緊急通知,今天是大年初二,以往習俗,家家閨女外甥都要拜年。今年情況特殊,疫情嚴重,必須禁止,更何況咱村還有從武漢打工回來的人,一定要引起大家的高度重視。村口有我們老兵和幾個年輕志愿者守著,甭管你是誰家外甥和誰家閨女回娘家門兒,也一律不準進村。   “另外就是,不要亂串門,要串就串自家哩門,外間門,里間門,廚房門,廁所門,想串啥門串啥門,就甭去串人家哩門。棋牌室、小商店、游戲廳一律都不能開門,誰開門我就找誰哩事兒。   “還有,武漢回來的三個人,在家隔離要上心,萬一把你老婆孩子傳染了,你就是哭破皇天,叫你后悔都來不急。”   老郝剛關了大喇叭,手機鈴聲響了,一看,是老婆打來的:“風云才打電話,說要帶著外甥們來給咱爹拜年。”   “昨天我不是跟她說好,不來了嗎?”   “她說,老爹今年都九十多了,磕一年頭算一年頭,不能說不來就不來了?鄰居們要說笑話哩,不知道禮俗!”   “要是她們帶來病毒,不把咱老爹和咱全家都感染了,要再傳染給村里人呢?那我們就是犯罪呀!”   “可她說她家孩子開車快上高速了,等一會兒就來了。”   “這……這……這個老姐!快七十的人了,怎么還這么犟呢。”   郝國強馬上打老姐的手機,勸她返回去,別來。可老姐仍堅持要來。老郝急了,馬上又拔打了110。   不一會兒,110回話:“根據你提供的車牌號,高速路口警官已將她們勸返。”老郝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…… +10我喜歡


劉禮君的每日頭條林淑琦的開箱推薦文天地54566黃嘉慧的評價心得郭富雨的優質必買清單
陳雅玲的優質推薦評比55309 柳雅婷的特別推薦 當這個時候,我就想起你 (2)陳淑娟的優質推薦評比 林信謙的開箱推薦文 水花的聯想 (2)張忠禎的開箱嚴選推薦 翁珮瑜的購物開箱清單 【隨筆】馬東禎丨木鐸之心 (2)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y9rvdzhk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